「又是因為他,對嗎?」我看著黑眼圈很明顯的Ashely,問了這句。
『嗯……』Ashely欲言又止,低著頭。
「這是又怎麼了呢?」我問。
『他跟新認識的同事搭上了,被我們的共同朋友撞見,所以昨晚我們吵很兇』Ashely抬起頭,低沉的語氣卻帶著淡然,彷彿早已習慣這種事情。
「半年來大吵三次,這次妳還要原諒他嗎?」
『我很生氣啊』Ashely稍微拉高了音量,『可是……』
「嗯?」我就知道會有可是,等著聽她繼續說下去。
『他當晚跪在我面前,哭說這是最後一次,求我不要離開。他說如果沒有我,不知要怎麼撐下去……』
「這段話我怎麼覺得似曾相識啊。」我試著提醒Ashely,同樣的說詞與劇本已經上映第三次。半年前,男人因為被指責遲到太久,情緒爆發打了Ashely一巴掌,事後下跪道歉;三個月前則是賀爾蒙爆發,與大學社團的學妹進摩鐵,抓包後再度下跪哭求原諒,還安排日本旅行表達誠意,保證不再犯。
『我覺得他這次是認真的。』Ashely的眼神流露出不協調的堅定,我猜她想說服的對象不是我,而是她自己。『哎,我應該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吧。』
或許類似的故事,你也曾經聽過,甚至自己就是主角。你渴望陪伴,容易快速陷入愛情之中,一不小心就會對某個人有FU。在關係裡,你總是竭盡所能想幫助對方:他的各種要求,說出口的、沒說的,你認真地照單全收、滿足對方。即使他犯了錯,你也不斷選擇原諒,讓自己遍體鱗傷。好難離開,對嗎?每當他展現出悲情與脆弱,你就心軟。就像是【大眠】這首歌中的「敬業人質」,「沒有別的期待,等夢完醒來,再去收拾殘骸」。即使退出這段愛情,很快又再進入另一段惡夢,尚未癒合的傷口又被戳開……
為什麼有些人特別容易遇到爛桃花、甘蔗男或瞎咖,陷入愛到卡慘死的悲劇中?而且旁人怎麼勸阻、關心,他們仍然像是飛蛾撲火、藕斷絲連?揪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呢?
從心理學來看,許多「總是遇到爛桃花」的人,有著一種名為「共依附(Co-dependency)」的特質。以下是其中幾個共依附者常見的狀態:
- 關係成癮、害怕失去
共依附者很需要透過「待在一段關係裡」來證明自己有價值,因此就算遇到爛桃花,也很難快刀斬亂麻割捨掉。同時也常擔心對方是否不愛了?打算把我拋下了?對他們來說,「失去對方我就無法獨自生存」的恐懼感經常縈繞心頭。
- 缺乏界線、討好付出
由於上述的恐懼,他們習慣用「討好」來留住對方,不斷滿足別人的要求、犧牲自己來幫助對方,讓對方輕易越過界限,予取予求。共依附者容易過度在意別人的想法感受,自己是好是壞都交由對方決定,整個生活的重心也都在另一半身上。
- 都是they的錯,但我選擇原諒
共依附者常認為自己是受害者、被人糟蹋與利用,遇到爛桃花都是因為對方的錯、命運的捉弄。然而他們卻會不斷原諒,甚至保護傷害他的人,一方面是為了不失去對方,另一方面也能展現出「我是個很包容、善良的人」,以證明自己很好。
- 缺乏自信
犧牲奉獻、害怕失去、依賴對方,背後最大的原因是對自己缺乏信心,覺得自己其實很糟(即使別人都不這麼認為,或是明明外在形象很不錯):「應該不會有人願意要我」、「我不可能得到幸福」、「離開對方就只能孤零零一個人」。這些埋藏內心深處的擔心,會讓他們更加緊抓關係不放,不管對方有多渣。
因此,如果你納悶為什麼總遇人不淑,那是因為你在關係中無止盡的包容與付出,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價值;你持續犧牲來留住對方,是因為害怕被拋棄。
你期待一段愛情能給自己力量,卻總陷入不斷消磨你自信的爛桃花,然後更加不敢離開,並且愈來愈害怕「一個人」。這是種可怕的惡性循環,要跳脫的關鍵,是要認清雖然對方是爛桃花,但同時也是你選擇讓他有機會傷害你。
你與對方共同創造出這齣看似淒美浪漫、愛得膠著的悲劇,而且你主動地坐上主角的位子,一方面期待被愛,一方面又在證明自己不值得被愛。在這種矛盾之間,你青春的歲月與原本純潔的心,留下一道道難以泯滅的傷痕。
「別說沒有傷口,代表沒有痛過」是我很喜歡的【別說沒愛過】的一句歌詞,也道出了很多人對愛情的誤解。進入一段爛桃花中,即使表面看似沒有受傷、嬉笑度日,但你自己了解,那些謊言、欺騙、勒索、道歉、討好形成的循環,總在夜深人靜時刺痛你日漸脆弱的內心。還要這樣下去嗎?
「如果不回頭,至少別懦弱,承認沒有兌現的承諾,並不算出醜」
同樣來自【別說沒愛過】。若當初的承諾並不合理,或對方也沒有兌現他的承諾,你又何必總是放任這段關係來傷害自己?你永遠可以選擇。是要待在爛桃花中,貪飲偶爾的美好,卻不斷失去自我與界線、逐漸跟著腐朽;還是重新找回一直存在卻被埋藏的勇氣、離開傷害源頭,在學習獨立的旅程中,找到更適合自己的Mr. / Miss Right。
也許你還在猶豫該不該離開,或已經下決心卻很擔心,我想推薦一首能給你力量的歌曲:【破曉】。當 17星聲代主播陳洛 唱出「答應自己這是最後一夜,和這些日子的荒唐道別,畢竟我深知道那麼多年,你總依然故我無法改變」時,曾在愛情受過傷的你必然會被觸動。
那些想埋藏、遺忘的痛被陳洛溫柔聲音敲開,也在她「終結這般眷戀在破曉之前,離開我吧,就離開我吧」歌聲中得到勇氣,彷彿是這段黑暗中的一絲光明。最觸動我的,是陳洛最後用堅定的語氣唱出「我要走了,願你不再漂泊。」、「我要走了,願我不再墜落,就這樣吧,在破曉前離開我」。
告別這段爛桃花,拿回自己的主導權並不容易,願這首歌能給你勇氣,迎向下一段更好的愛情。祝福你!